译文
晋国苦于小偷太多。有一个叫郗雍的人,能看出小偷的相貌。通过观察他们的眉目,就可以判断他们是否是小偷。晋侯叫他去查看小偷,千百人中不会遗漏一个。晋侯大为高兴,告诉赵文子说:“我得到一个人,全国的小偷都没有了,何必用那么多人呢?”文子说:“您依仗窥伺观察而抓到小偷,小偷一定清除不尽!而且郗雍一定会死于非命。”不久一群小偷果然残杀了郗雍。晋侯听说后大为惊骇,立刻召见文子,告诉他说:“果然像你所说的那样,郗雍死了。收拾小偷用什么方法呢?”文子说:“您要想没有小偷,最好的办法是选拔贤能的人并重用他们,统治者开明,百姓受感化,老百姓有羞耻之心,那还有谁去做小偷呢?”
本文通过晋侯任用郗雍察盗反遭其害的故事,揭示严刑峻法治标不治本的弊端。郗雍辨盗虽收效显著,却因激化矛盾终被盗贼残害。赵文子提出举贤而仕、上明下化的方法,强调当政者需以德化民、匡正风气,使百姓知廉耻而绝恶念,体现“礼法兼施”、“预防为本”的治国智慧,彰显先秦政治思想中“防患未萌”的深刻洞见。
庖丁为文惠君解牛,手之所触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踦,砉然向然,奏刀騞然,莫不中音。合于《桑林》之舞,乃中《经首》之会。
文惠君曰:“嘻,善哉!技盖至此乎?”
庖丁释刀对曰:“臣之所好者道也,进乎技矣。始臣之解牛之时,所见无非牛者。三年之后,未尝见全牛也。方今之时,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,官知止而神欲行。依乎天理,批大郤,导大窾,因其固然,技经肯綮之未尝,而况大軱乎!良庖岁更刀,割也;族庖月更刀,折也。今臣之刀十九年矣,所解数千牛矣,而刀刃若新发于硎。彼节者有间,而刀刃者无厚;以无厚入有间,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,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。虽然,每至于族,吾见其难为,怵然为戒,视为止,行为迟。动刀甚微,謋然已解,如土委地。提刀而立,为之四顾,为之踌躇满志,善刀而藏之。”
文惠君曰:“善哉!吾闻庖丁之言,得养生焉。”
明明上天,照临下土。我征徂西,至于艽野。二月初吉,载离寒暑。心之忧矣,其毒大苦。念彼共人,涕零如雨。岂不怀归?畏此罪罟!
昔我往矣,日月方除。曷云其还?岁聿云莫。念我独兮,我事孔庶。心之忧矣,惮我不暇。念彼共人,眷眷怀顾!岂不怀归?畏此谴怒。
昔我往矣,日月方奥。曷云其还?政事愈蹙。岁聿云莫,采萧获菽。心之忧矣,自诒伊戚。念彼共人,兴言出宿。岂不怀归?畏此反覆。
嗟尔君子,无恒安处。靖共尔位,正直是与。神之听之,式穀以女。
嗟尔君子,无恒安息。靖共尔位,好是正直。神之听之,介尔景福。